“你懂什么，你又知道些什么？”深海大凤举着自己的原本的装甲板，深海化之后变成的巨剑对着达川砸了下去。
达川见过不少艺术家和精神病人，这两种人若用同一个词汇来形容，那就是偏执。
而此刻的深海大凤，再达川提起了天野康夫之后，就如同被触动了逆鳞的目暴龙一样，状若癫狂。
更可怕的事，这头母暴龙还真有毁灭世界的力量。
最起码毁灭达川的世界是足够的了。
“我不懂你们究竟做了什么约定，但我知道故事的结局不是这样的！”达川一边后退一边操纵着自己的刚刚“顿悟（外挂续费）”的天之剑，抵挡着深海大凤的逼近的巨剑。
达川从总督哪里学过，在深海尚未出现的年代，天之剑，其实是飞剑的流派，简单来说就是投枪或者飞刀之类的武器所衍生出来的术。
可能是因为曾经走过错路，所以才更渴望正确的道路，所以世界为达川选择了这样一条路。
而达川别无选择。
“如果故事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就叫他出来！我寻找了那么久！为什么在决战的时候自己一个人逃跑了！”
深海大凤见一剑没有把达川劈成两半，于是收起了巨剑，指挥着自己的舰载机对着达川发起了自杀式的冲锋。
而空母联合舰队消耗过大，已经不能时刻的保持制空权的完全压制了。
因而，还是有几架舰载机成功的冲到了达川的身边。
“最起码听人解释啊！”达川觉得这是个死局，虽然有心解释，但对面却不给自己机会！
最起码不要当头一剑啊！
“我不听！人类的话我已经不再相信了！除非带我去见他，否则你就要死在这里！或者我死在这里！”眼看舰载机的攻势没有奏效，深海大凤拎着巨剑又迎了上来。
达川操纵者自己的断剑，对着自己身边的舰载机刺了下去。
这是一种奇妙的体验，些许把断剑就如同自己的身体一般，灵活自如的在空气之中飞舞着，完全无视了物理定律。
达川感觉自己变身了，变成了雄性空母，自己的断剑就如同舰娘操纵自己的舰载机一样。
同样的，达川感到有口难言。
深海大凤毫不讲理，恰似和男朋友吵架的女孩子，一边喊着“你倒是解释啊！”一边捂着耳朵大喊“借口，借口，我不听！我不听！”
一边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一边抗拒着时间的流逝。
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据说人将死未死的时候会无限的回忆起过往。
几句话的交流，让达川觉得，深海大凤，和亡灵也已经没有太大的差别了。
达川握了握手中的尚且完好的剑，叹了口气。
有没有一种人，总是把真心夹杂在愤怒的话语之中呢？
或许，“死在这里”才是深海大凤真正的愿望吧？
“如您所愿。”决定当一次侩子手的达川将剑横举。
本来就是当做消耗品来储存的样子货虽然也可以对深海造成一定的杀伤，但是耐久度便完全无法和真红湛蓝一般相比了。
但是没有关系，达川他手中的东西多。
达川左手一挥，十几柄断剑的碎片开始向达川聚拢。
刚刚续费了外挂了达川还不是十分熟练，一柄断剑差点伤到达川自己。
达川连忙一挥手，碎片便围绕着达川缓缓飞行。
纵使达川突然学会了“巫师之手”，深海大凤也丝毫不惊奇，只是挂着那张扭曲的脸，对着达川狠狠的砸下。
达川用无数把剑格挡这一砸。
总数接近二十的碎片，在达川身边绕着圆，从第一个开始，一个一个向着大凤的巨剑砸去。
倒不是不能让碎片直接去划伤大凤。
只是，之前已经做过这样的无用功了。
达川深知，恐怕只有直接贯穿核心所在的心脏部位，才有可能对大凤造成致命伤害。
所谓一花一世界，若一把断剑也是一个世界，那么无数个世界撞在一往无前的巨剑的侧面，也可以让势大力沉的巨剑偏离方向了。
而后达川平举，前刺，将这把大路货**了深海大凤的右胸口。
剑尖透体而出。
本就是生死相搏，纵然敌人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不该留手。
毕竟生命只有一次。
这样安慰着自己的达川觉得大势已定，闭着眼睛问道：“现在，可以听我解释了吧？”
被刺穿了右胸的大凤终于停了下来，一头白发在肩膀上打了个结，有些少女的俏皮：“你，想解释什么。”
“天野康夫，是RB的英雄。小笠原岛一战，残留的深海绕了一个圈，自东京湾登陆了。接到了消息的田野从硫磺岛的传送门里一个人传送了回来。带领着当时的海上自卫队对深海展开了反击。历时三个小时，守住了自己的诺言‘没有一只深海能踏上RB的领土。’，战役结束之后，力竭而死。”
“三个小时吗？”听完了达川的解释，深海大凤异常平静的问道，却没有渴求着答案，“啊，我记得，自他消失，我坚持了六个小时。深海也没有踏上硫磺岛。那时的我也完成了约定。”
停了停，胸口战舰刀内置的程序开始破坏大凤的身体了：“原来那时他就死了？”
达川点了点头：“就葬在东京湾。正对着他最后战斗过的地方。”
“堕落成为深海的我，竟然不知道，那时有一只分舰队去了东京湾。”平静的可怕的深海大凤自嘲的笑了笑，对达川说道，“动手吧，天野和其他人不同，心脏在左胸，我的核心也在左胸，刺碎它吧。”
达川抽出了剑。
这种东西，遇到真正的深海强者果然不顶用。只是一剑而已，就已经有了破损的样子。
达川有点心痛，不是为了剑，而是为了这个故事。
但最后，他还是再度将战舰刀平举，第二次说出了——“如您所愿。”
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的大凤并未重伤，却也不反抗。当知道自己一直怨恨着抛弃了自己的提督已经死在了自己之前后，作为深海而复生的她，也已经没有了怨恨。
所以没有了存在的理由。
“能把我的核心埋在他旁边吗。”大凤双眼无神，左胸口上的战舰刀已经击碎了她的核心。
纵使是深海化的原型机舰，也已经到了毁灭的时刻。
“如您所愿。我会亲自去做。”达川抽出了刀。
随着达川的动作，深海大凤仰面倒在了海水里，却并没有沉下去。
有些深海会留下自己的残骸，而大凤却像人类侧的舰娘一样开始虚化…
连核心都没有留下。
达川却不觉得懊恼，拎起了深海大凤留下的巨剑，达川暗想：“做为前辈，这算是对我最后的照顾吗。”
介错这种事，心里真的不怎么好受…
深海大凤倒下，也只是区区两三分钟的事情，主战场的情势并不太好，但深海大凤一死，达川得以解放，这意味着空母舰队的安全有了暂时的保障。
而一直拎着刚尼格尔**的小奥丁也有了时间掏出自己的鳕鱼挨个安利：“吃下去，吃下去，力量就涌出来了！”
达川双手拎着大凤留下的巨剑，正准备去帮助旁边和拎着镰刀的不知名深海战的难舍难分的黑鸦时，海面突然狂暴了起来。
威克岛方向，一个肉眼可见的巨大黑影，突然从海平面升起！
2
第五十一章 我要杀了你
在这之前。
威克岛方向。
白抱着怀里已经宕机的白雪，久久不能语。
北方的孤独女王，在白精神葳蕤的时候，终于显露了自己的女王姿态。
一脚踹开和自己缠斗的对手，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精力不足睡衣绵绵的北宅又拎起了一门舰炮，展现着真实实力的北宅瞬间压制住了意图上前补刀的深海大和。
因为白雪突然抽身而退，原本合力抵御一艘深海战列的小黑急退，向着白的方向靠拢着。
众人由互相颤抖逐渐以白为中心聚集，开始了以欧根为首的环形防御。
对于这幅情景，白不陌生。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一次了。
在白还是个菜鸡，在一次对深海的反击战时，当时舰队里的白雪也是舍身扑上，替白挡下了必死的杀局。
那个时候，白年级不大，那些并不相熟的同僚的生死白不在意，但是在自己身边生活了许久的白雪的离去，成了白心中的梦魇。
正因如此，白的性格开始了扭曲。随着舰队的扩大，白却不愿再和舰队的新成员建立起牢不可破的感情。
这也是爱丽刚入港时，所经受过的闹剧的原因。
白不希望这种事情再度发生，所以一边像一只受伤了的狼一边拼命的哀嚎着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一边和舰娘保持着距离。
这也就是后来加入的伦敦肯特等舰娘和白的关系并不如欧根她们这样亲密的原因。
那已经是七年前的故事了。
七年前，缺乏应急手段治疗白雪的白最终将白雪的核心程序上传。
对于总督府来说，曾经历过战争的舰娘的战斗AI在培育新的舰娘时，有着莫大的作用。
可以让她们继承上一辈的战斗经验。
当然，或许会留存上一辈的记忆而造成不好的印象，所以上一辈的人格会被抹去。
但是白还是这么做了，中国的神话里有转世轮回这一说，白没有抱着希望这么去做了，却在心底祈祷，但愿你重生之后不会再遇到我。
白没有试图去寻找。
这一次，自己不是当年的白雪的指挥官了，但此刻发生的一切都让白的唇角更加苦涩。
白也不知道白雪为什么在七年后才重新出现，或许经历了更多次的轮回，或许在冷冻仓里休眠了许久，直到再一次为自己而倒下。
徒劳的摇了摇白雪的身体，本就是非人构造的白雪自然不可能就这样苏醒，再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的白异常愤怒。
不只是对来袭的深海的，对消失的总督的，还有对浅薄的自己的。
白知道战场之上，自己再难修复白雪，历史又会如七年前一般，所以愤怒来的如此无名——他一度感觉自己过去坏掉了，因为过去的好些日子，自己竟然生活得毫无目的。
中二的疏远自己身边的一切并不能改变世界，白知道了自己对过去究竟是多么的在意，知道了自己的界限的所在……
为不能重写这一切的自己而愤怒，并且试图扭转接下来的故事。
最起码现在这一刻，白有了想要去做的事情。
深入骨髓。
“我要杀了你。”
将怀中的白雪交给欧根，手持双剑所发出的声音，低沉的不似人类，更像是痛苦时怪兽的狂吼。
执着于仇恨不是好事情，但若不去仇恨，那就只能面对痛苦了。
最前方的北宅为自己的指挥官让开了进攻的道路。
绿色，是自由的风。
但自由过了头，便是散漫，而散漫会滋生怠惰，怠惰会让人举步不前。
所以学会了自由之剑，风之剑的白许多年过去了，除了体能略微好转，几乎没有寸进。
盛怒之下的风之剑，携着滔天的气势，跟在白的身后，比一瞬更快，就跨越了与大和之间的距离，高举的双剑便向着大和的脑袋砍去。
没什么章法，就是单纯的巨剑砍下。
但是速度之快，已经可以说是超越了人体极限了。
作为战争机器而生的北宅，拥有着极其优秀的动态视力，但也只能捕捉到白的残影。
倒不是突然激发出了自己的潜能，
而是因为，白的背后，有着一对靛青色的光之翼。
而原本自由奔放的剑势，也因为愤怒的缘故，在边缘沾染了雷光的色彩，所以越发狂暴起来。
白倒没有发觉到自己的异常，被愤怒填满了内心的他只想把剑挥的更快一些，不考虑本就失去了存在意义的物理学，也不考虑自己的身体极限。
单纯将剑举高，然后用尽全力砍在了大和身上。
八相剑技里，最速之剑不是风之剑，极。
如果极与其它七剑比较的话，这个名头当之无愧。
但是，古代就习惯把风雷二字连起来读，自然是因为，风雷的相性很好。
愤怒催生了雷光，然这一剑夹杂了第八剑的剑意。
八相剑技，雷剑，烈！
所以，这一剑，比任何时候都要快！
超过了数据库的中记载的数据极限，让大和没有来得及做出最正确的防御姿态，只来得及将手中的惨白色的刀举上去，而她身后的黑色暴风也向着剑尖聚拢。
但白的速度太快了！
右手的湛蓝直接将握着那把刀的右臂切了下来，而左手的真红在斩下了大和头上的尖角之后，才因为大和的侧身再度砍下了一块肩膀上的装甲。
而白双剑并举，转身一记圆斩！
被斩下一臂的大和又惊又怒，想退却发现退不开！
从湛蓝上传来的蓝色电弧突然爆发，大和一时之间竟然难以运用自己的力量。
无奈，大和只好举起左手的舰炮来挡！
曾在SH阻挡过真红的舰炮此刻却不堪起来，真红和湛蓝在上面留下了一指长，大概一公分的伤痕，随后被白收了回去。
不是一贯的外式瞬步接回旋斩的惯用技巧，而是举剑直刺。
舰炮在两把利剑所夹杂的雷光侵蚀下，收到的伤害本就有些过了。在白收回剑的时候，还特意在炮管上磨了一下。
白举剑直刺的时候，在海面上重重踏了一下。
原本四联装的深海舰炮应声断裂，只剩下了两个略显单薄的炮管。
而闪烁着雷光的双剑的直刺，这门舰炮肯定挡不住了。
很可惜，大和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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